最後一片楓葉
第一次遇見阿勇仔,是在AIDS病房那個老舊,陰暗,帶著霉味的角落。AIDS病房?沒錯,就是實習醫師抽籤時的籤王,大家最不願意去的地方。雖然接受了那麼久的醫學教育,可是當一旦必須面對承受HIV病毒感染的威脅時,什麼醫學倫理,什麼希波克拉提斯誓詞,一概與AIDS抵觸無效。
實習醫師們抽到這支籤時,一定頓時滿堂鼓掌喝采,因為籤王又少了一支。不要拿「醫師應該不分病人疾病的付出照護」來教訓我。如果醫師真應如此,先請那些在醫學中心位高權重的大教授們教導我,為什麼不把這些免疫系統受損,極易受感染的病患搬進嶄新的醫療大樓,而要將他們藏在舊建築陰暗霉溼的角落?如果醫師真該平等的對待病患,請先告訴我有沒有那一家教學醫院,願意把AIDS病房擺在專供服侍達官顯要的VIP病房旁邊?如果沒有,就請先扯下所謂醫療道德的光環,至少對我而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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